2016年11月4日,由省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会和南京中医药大学共同承办的江苏经济热点观察沙龙在南京举行。省政府研究室副主任刘惟蓝、省商务厅副厅长朱益民、省社科联副主席徐之顺等领导,以及南京大学张二震教授、于津平教授,南京师范大学卜海教授、江苏省委党校祖强教授、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江可申教授等近40位全省从事开放型经济研究的知名专家学者,围绕“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研判这一主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和研判。
一、十三五开局之年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基本态势
从总体上看,今年以来,江苏省开放型经济在较为不利的外部情况下,能够克服困难排除干扰,全力以赴促进外贸回稳向好,不断提升外资利用效率,积极“走出去”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可以说,“十三五”开局之年的江苏省开放型经济运行平稳,并且稳中有进、稳中有好,不乏精彩和亮点。
从外贸总量看,今年1—9月,全省实现外贸进出口24394亿元,同比虽然下降2.7%,但降幅明显收窄,并且在同期全国外贸总值所占比重略有提高,达到13.9%。
一般贸易继续走强。前三季度的全省一般贸易进出口总值为11661.1亿元,增长6.1%,占同期进出口总值的47.8%,占比比上半年增加0.4个百分点。其中出口7475亿元,增长5.3%;进口4186.1亿元,增长7.5%。一般贸易走强的趋势表明,江苏开放型经济中的外贸结构调整已经初见成效,并且将会对全省经济增长产生更大的后续拉动作用。
参与“一带一路”战略实施的成效突出。前三季度全省对“一带一路”沿线部分国家的出口速度增长较快,分别维持在10%到24.4%之间,超过15%以上的有罗马尼亚、俄罗斯、泰国、菲律宾、缅甸、巴基斯坦等6个国家。远远超过对美国(2%)、欧盟(3.3%)日本(-3.6%)。
利用外资总体企稳。2016年1-8月,全省新批外资项目数1837个,同比增长16.34%,其中新设及净增资3000万美元以上项目数447个,同比增长32.64%。协议注册外资244.83亿美元,同比增长15.08%;实际使用外资164.45亿美元,虽然同比下降0.69%,但降幅明显收窄,比2015年同期收窄了18.65个百分点。
外资利用效益明显提升。全省51家重点企业中2016年上半年主营收入同比增长、经营状况良好的企业有33家,占比64.7%,其中主营收入同比增长超过10%的有22家,超过20%的有14家。新兴产业外资企业发展势头良好,出现了一批主营收入增长超过50%以上的企业。46个外商投资的重点项目进展顺利,占比90.2%。
开放型经济的新型业态模式扩展。跨境电商、市场采购贸易、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等保持较快增长态势,成为新的外贸增长点。南通叠石桥家纺城被列入政府市场采购贸易试点,3月起每月出口都超10亿元,到9月底出口突破21亿美元。一大批省内企业“走出去”对外投资,特别是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项目已经近200个,其中超过5000万美元的新增投资项目9个。
二、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面临的机遇和挑战
与会专家学者一致认为,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所面临的不确定因素较多,但其总体环境依然是机遇与挑战并存。
从机遇方面看,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主要机遇在于:
一是我国开放型经济发展的基本面没有改变。无论是外贸结构调整和动力转换加快的趋势,还是与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的产业互补优势,或者是江苏与国外主要合作伙伴的关系等,都没有发生改变和逆转。尽管目前全省的外贸进出口仍然是负增长,外商投资重点项目中有少数项目进展一般,甚至出现较大问题乃至停滞的现象,但其占比仅为9.8%,并且其原因涉及多方面因素。
二是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新动能新优势正在逐渐积聚。首先,国家宏观层面高度重视对外开放工作,本届政府先后已经出台了16个支持开放型经济发展的政策文件。这些文件既立足当前稳增长,又着眼长远调结构,含金量高、针对性强,得到了地方、行业和企业的广泛好评。其次,各部门、各地方敢于担当和克服困难,狠抓政策的不断推进和落实,形成了开放型经济发展环境改善的工作合力。例如,省委、省政府把“推动出口回升”作为下半年经济工作的重点来抓,出台实施一系列促进外贸回稳向好的政策措施。省商务厅下半年新增20个传统主销市场展会,帮助企业开拓重点市场、争取订单,省财政增加资金给予支持。
三是全省开放型经济产业转型升级效果显然,前三季度生命科学技术产品增长19%、计算机与通信技术产品增长6.4%、航天航空技术增长15.3%;同时对高新技术产品进口需求增加,有利于全省外贸发展基本平衡。
四是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连续4个月下跌,从去年12月至今年10月,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累计贬值4.38%,非常有利于进一步扩大出口。
最后,江苏的投资环境日趋优化,使得外资对江苏的投资热情不减,江苏的引进和利用外资的规模与质量始终居于全国前列。
但是,十三五前期的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首先,世界经济将会持续低迷,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层次影响仍有可能发作,最直接的影响一是外需拉动减速,二是国际金融市场不稳,三是利用外资的门槛增高,四是保护贸易的措施增强,五是TPP、TTIP等区域FTA对未来国际规则的影响等合力,将会使得全球的低通胀、低利率、低增长现象长期维持、从而使得十三五前期的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整体环境不能乐观,不确定和不稳定因素依然存在,并且有可能会遭遇一些突发事件。
其次,江苏既有的某些发展优势弱化严重。在这一方面,近期国际大宗商品如铁矿砂、天然橡胶、成品油等价格低位反弹,开始进入上行通道,而这些商品又都是江苏数量增长较快的进口商品。另一方面,当代发达国家推进再工业化战略,制造业回流现象严重,有可能不利于江苏进一步承接国际产业转移。特别是劳动力成本等要素成本的上升增势明显,大大冲击和影响江苏的出口成本优势。这种情况的长期存在,将会使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的传统优势产业及其订单加速向中西部地区及东南亚国家转移。
第三,我省外贸出口主体是工业制成品,受到国际需求萎缩、贸易摩擦,以及国内去产能等方面的影响,出口增长将会面临挑战。特别是机电产品与高新技术产品面临低端化危机,高科技产品的劳动密集型或低附加值环节的现象目前在出口企业中普遍存在,如果不能有效地扭转改变,十三五前期的江苏外贸出口将会难以维持目前的国际市场占有率水准。
第四,外资利用效率方面存在制约瓶颈。全省外资企业经营状况虽然普遍较好,但仍有近三分之一的企业经营状况不够理想,主营收入同比出现下降。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走出去投资增长快速,但也存在着一定的风险。特别是有2个重点推进的外商投资项目,由于涉及国家部门监管流程和市场原因而出现较多问题,进展相对停滞,都有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的发展。
第五,突发因素和过去矛盾的累积交互作用。由于国际经济和政治的不稳定,英国脱欧、德意志银行濒临破产、难民潮对欧盟经济的冲击、美国选战后的政策动向、韩国闺密门干政的影响等突发事件都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国际经济与政治,从而对十三五期间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海外布局产生影响。另一方面,近年来江苏省在国家的一些重要开放试点中的缺席,有可能使得江苏先行先试、充当领跑者的能力和效应大打折扣,也会对十三五期间江苏开放型经济的后续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
三、加快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政策建议
针对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目前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建议采取以下政策措施,以进一步推进和加快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的发展。
第一,转换思维水平,正确认识和评判当前的发展困难。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的发展趋势比较严峻,不容乐观。但是,必须强调转换思维水平,正确认识和评判当前的发展困难。例如江苏引进外资连续12年全国第一,最近被广东省超越。但是我们对引进外资不能只看数量,更要看重质量,看重引进外资的利用效率,尤其要看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所带给人民群众生活质量水平的提高。要看到目前江苏乃至全国正处于低通胀、低利率、低增长的发展阶段,并且中国的外贸降幅相对于其他国家要低得多,相对外贸地位处于上升状态,尤其是江苏的贸易结构在优化,进出口规模的降幅明显收窄,发展相对较好。
第二,坚定不移地通过“走出去”破解困境。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进一步深入实施,中国企业“走出去”参与国际经济合作的规模将不断扩大和向纵深发展。江苏开放型经济在这一方面有着三大突出的优势,一是全省的制造业基础厚实,二是承包工程的优势明显,三是江苏的140多个园区发展不断升级,同时初步形成了对外投资综合服务的平台体系,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因此,十三五前期将是江苏企业“走出去”发展的比较好的时期,必须坚定不移地通过“走出去”破解目前的发展困境。
第三,继续深入推进加工贸易转型升级。一般贸易的主体主要是民营和国有企业,加工贸易主体更多的则是外资企业。加工贸易“两头在外”,具有“游牧民族”特性,择成本洼地而居,哪里要素成本低就往哪里发展。近年来随着劳动力等要素成本持续上升,传统竞争优势有所弱化,承接国际产业转移的步伐相应减缓,订单的向外转移速度明显加快,以致目前全省加工贸易降幅较大,从曾经占半壁江山发展到现在约占1/3,是当前稳增长的重点和难点。因此,要继续深入推进加工贸易的转型升级,引导加工贸易企业加强研发设计和创建自主品牌,发展境内外维修业务,积极争取逐步扩大全球维修业务试点范围,推动苏南地区加工贸易向价值链两端延伸。加快南北共建园区建设,支持苏南地区加工贸易产业有序向苏中、苏北地区转移,推动重大产业项目落户园区。
第四,开展并扩大三种外贸新业态试点。经国家批准,苏州工业园区已经成为开放创新综合试验及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综合试点单位,要在这一方面采取有效措施加快试验的推进,尽快探索出建立质量效益导向型的外贸促进新体系。同时应当抓住“互联网+ ”的发展,深入推进跨境电子商务、市场采购、外贸综合服务企业三种外贸新业态的试点工作。鼓励有条件的市县开展省级跨境电子商务的先行先试试点,建设一批跨境电商产业园和出口产品公共海外仓,完善跨境电子商务配套产业链,引导传统外贸企业应用跨境电子商务开展进出口。通过试点工作的全面推进,实现制度创新、管理创新、服务创新和协同发展,并逐渐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更有效地促进十三五前期江苏开放型经济的发展。
第五,发挥双向投资对外贸的促进作用。目前江苏省在吸引和利用外资方面居于全国前列,同时在“走出去”对外投资方面也有较高的水平,但是,考虑到十三五前期国际资本的流动频繁,江苏还应当在利用外资和对外投资方面提高国际化和法制化水平,进一步提高行政效率和简化行政审批程序,以便创造更具有吸引力的外商投资环境,并采取措施确保外商投资准入的各项特别管理措施能够落到实处。要充分发挥双向投资对于外貌发展的促进作用,产业选择不仅要重视高新技术产业,也要兼顾传统制造业的发展,对于使用国内原材料和设备的“走出去”对外投资的企业,要给予一定的资金和政策支持,加大对境外投资企业产品海外销售的出口信用保险支持,让对外投资成为推动江苏外贸发展的重要平台,有效拉动江苏的外贸进出口。
第六,组织研究必要的应急风险防范预案。随着江苏开放型经济的不断发展,必然会遇到一些不可预知的风险,特别是由于国际经济和政治的不稳定而引发的突发事件,更会对十三五期间江苏开放型经济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因此,组织人员进行必要的应急风险防范预案研究,同时加强对全省“走出去”企业的应急风险防范的指导工作,以确保十三五期间江苏开放型经济实现平稳的发展。
(省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会)